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撿大米(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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撿大米(3)

宋吏微微皺眉,昨天夜裏他便來了淵珅的所在的軍營,與他好深深究了一番後,才在他隔壁的廂房睡下。

將衣服穿好後,宋吏冷冷的瞅了淵珅一眼。

淵珅也好生好氣的不懟宋吏,畢竟人家師徒二人呢,他才一個人肯定會吃虧的。

於是淵珅無視了宋吏那冷冷的目光,拍了拍柳酥的肩膀,示意她可以轉過身來。卻不料剛拍到柳酥的肩膀的時候,她抽搐了一些。

“你咋了?”在看不出來的,就是個大傻子了。淵珅低聲的道,然後拿著宋吏房間裏的茶喝了一口。

“這是隔夜茶。”宋吏淡淡的說出。

嚇得淵珅趕緊吐了出來,眼神有些埋怨。

柳酥無比感嘆,此時的宋吏才像是從神壇走出來的人啊。

“別打岔話題,咱們說點正經的。”淵珅呸了呸嘴,看著柳酥又繼續道,“小娃娃你莫不是想通了???”

柳酥在心底狠狠的鄙視了淵珅,想用二十輛就收買她??做夢。

柳酥冷哼的看著淵珅他們二人,從袖子裏掏出昨天夜裏她找到的那張紙條。

柳酥緩緩的道,“諾,這是昨天去偷…酒館老板那裏得來的。”

差點將她去胖扒皮房間裏面偷銀子的事情說了出來,嚇得他立馬改口。

淵珅手一滑,把玩在手中的杯子,一不小心掉了下來,“啪”的一聲。

淵珅疑惑的接過柳酥手裏的紙條,看著龍飛鳳舞的字跡,卻寫的字又有些別扭,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不是他們北魏國人寫的字。

空氣瞬間凝重了起來。

“這…”

柳酥明顯的感覺到了淵珅說話的聲音夾雜著顫抖,不止她聽出來了,宋吏也聽了出來。

隨即,淵珅緊緊的握著手…盯了好一會兒的條,他收起了那副模樣,既而又懶懶散散的坐回了座位,拿起了另外的一個茶杯在手裏繼續把玩著。

柳酥也沒在開口。她當然是在等好戲了咯…嘿嘿。

“那個…悶狐貍,本將軍同意跟你一起去都城。前提是你必須幫我把那人除了。”軟翹的睫毛低垂著,那雙好看的眼睛,剛好瞟到柳酥那幸災樂禍的表情。

嘴角勾勒了一下,似乎再向柳酥示威一般。

柳酥挑了眉毛,這貨就是喜歡拖她下水是吧??

哼。

柳酥不屑的冷哼了一聲,剛要看向別處時,卻與那雙深邃的眼睛對視了上去。她也只好乖乖認慫道出了昨晚發生的經過。

卻也刻意的隱藏了她為何去胖扒皮的房間裏。若是要把起因經過都告訴宋吏的話,她可能會掉一層皮。

畢竟她還記得當初秦易交給她的一本道規裏,寫著幾個大字。“道…乃法之自然也…不可取,不可偷不竊也。如有犯出以上條規者,施以鞭行。”

宋吏,“可以。”

柳酥不驚訝,她就知道宋吏會這麽做,畢竟這次來不就是因為這個嗎?

“對了,師父,胖扒皮昨天夜裏沒有回酒館。”嘿,她就是喜歡搞事,特別是時不時扔出一個定時炸彈那樣。

宋吏點了點頭,在沈思著什麽。

淵珅看著他,他也不著急。玩著手裏的茶杯樂此不彼。

柳酥就呆楞楞地佇著,直到頭皮發麻,肚子咕咕得響起來的時候,她才碎碎念念的開口:“好吧,師傅,我認輸行。我知道他在哪裏,如果徒弟沒有差錯的話,他應該就在那個寡婦家。”

宋吏這才收了起來書,而淵珅更過分的當著柳酥得面,向暗處叫了一聲:“阿七,帶人去那寡婦家。”

柳酥只聽到一聲淡淡的,“是。”然後在沒聽到其它聲音。

淵珅捏著下巴,好笑地看著柳酥。他一點都不像剛剛那個雷厲風行得人。

“嘿嘿,小酥酥上當了吧…”

“幼稚。”柳酥覺得自己非常冷酷的回答,實則不然,在淵珅的眼裏就是一個孩子脾氣。

淵珅看著他,眉眼笑了開。“走吧,我請你吃大餐。”

“……”柳酥無語。他們三人站在一個地下室裏。

柳酥盯著面前的屍體,惡狠狠的盯著淵珅,“這就是你所說的?大餐??”

淵珅表示很無辜,還特別單純的道,“對啊,只不過是一個蟲子的大餐。”

待淵珅說完,宋吏便拿著一把短刀直直的開了那東西的胸膛。

黑血冒了出來,四處發散著的惡臭味,讓人作嘔。

柳酥還來不及做他想,宋吏的一個藥丸扔了過來,她順手一接。頓時尷尬,“師父…”

“待會再訓你…現在先別說話趕緊吞下去。”宋吏說的恍忽,而站在一旁的淵珅已經將藥丸吞了下去。

柳酥緊跟其後。

宋吏那一層不染的道袍在地上沾染了一些惡臭的血液,那一角瞬間被腐蝕。

他們三人沈默了很久,直到惡臭的血液流幹。柳酥才眼睜睜的看著面前的這具屍體胸膛的大包在移動。

柳酥突然想起這東西比當年看到的那個骷髏將軍還要惡心,不對至少人家還是看得出來是個什麽樣的東西。

那大包緩緩地移動著著,直到移到了出現在柳酥他們視線裏,那玩意竟然是看著特別像蜘蛛卻又像蟾蜍的東西,柳酥感覺這玩意比她的腦袋都還要大。

“這東西是昨天和你師父一起抓到的,沒想到這麽大了。”淵珅前一段是和柳酥她說的後一段又轉過頭揉了自己的鼻子,與宋吏道,“悶狐貍,這東西該怎麽處理?”

“不急,它應該會帶著我們想要去的地方。”柳酥還沒搞清楚,就見宋吏拿出一個金籠子把那警惕的玩意套了進去。又見不知道從哪裏飛來的水,宋吏默默的洗了手。

淵珅望著已經化為屍骨的屍體,嘖嘖了一聲。

而柳酥卻凝看著宋吏,她的師父好像很富有??

等宋吏整理完道袍,就剛好與柳酥對視,忽然他伸手搭在柳酥的頭上,將柳酥的垂落下來的頭發絲給扶了上去。

“帶為師去你所說的胖扒皮的房間裏。”

“哦。”柳酥無力的應了一聲,她剛剛好像感受到了自己的心不正常的跳動??不對不對,柳酥暗搓搓的盯著宋吏的側臉,又繼而盯了淵珅由於帶路留下的後腦。

柳酥就暗暗的松了一口氣。

他們三人剛出地下室,柳酥就真的感覺自己的肚子狂在叫,尷尬的對著看向她的兩個男人不失禮貌的笑了笑:“我餓了。”

淵珅無語,他一個男人,幸虧上過戰場殺過人要不然看到剛剛所看的場面他都不敢保證自己為了的幾天內能吃的下飯,結果這小娃娃,哎,看來人老了。

“你還真能吃。”淵珅小聲嘀咕著。

柳酥原本還有一些害羞,眼下也被淵珅這話給說的一楞。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她垂目,“民以食為天,三餐,不能不吃!”

淵珅見此也是好笑,卻也叫人送來了飯菜。

待他們三人磨蹭了半天,淵珅見派去抓胖扒皮的人還沒有回來,眉頭皺了一下,剛又要叫喚的時候,一身黑衣提著劍來,另外一只手還滴著血拖著穿著中衣的胖扒皮。

“將軍。”阿七恭敬的伏在地上,淵珅伸手一揮,他便跳躍了一下退了下去。

柳酥見到胖扒皮這幅磕磣的模樣,假意的咳嗽了一聲。說道,“老板你要不要收拾一下你的衣服,有些衣衫不整。”

胖扒皮看著笑嘻嘻的柳酥也沒有多的想法,腦袋空空的按著柳酥的指令整理了一下中衣,然後又才看向坐著其他兩個人。

“大……大將軍……”胖扒皮剛站起來的腿又軟了下去,戰戰兢兢的。

柳酥非常嫌棄的瞄了一眼,慫包。柳酥說這話的時候,自然忘了她剛剛也是折磨慫的在宋吏面前。

宋吏擡眼,沒有開口。

淵珅一臉嚴厲的盯著胖扒皮;“若老實說出來本將軍便會從輕發落,若是不老實?五馬分屍!”

一詞一句的話打擊在胖扒皮的心上,他大驚,拼命的在地上磕頭。“庶民一直勤勤懇懇的,家世清清白白,為人也不偷不搶何來的不老實,將軍要,要還庶民清白啊,莫被某人給陷害誣陷了良民啊。”

說的好是一番驚天動地,怕是這胖扒皮說的某人是她柳酥本人,柳酥噗嗤一笑,看著像傻子的看著胖扒皮,這胖扒皮還以為她告了上次在淵珅的背後說他的壞話的狀。

柳酥漏出標準的大白眼。

胖扒皮看向柳酥的眼神有些狠毒,在看見她那不明思議的牙齒,白晃晃的牙齒晃得他心更慌。

“勤勤懇懇?良民?”淵珅外頭沖胖扒皮一笑,他笑容越來越有深意。

胖扒皮被淵珅這話又是一懵,身體的背後越來越多的汗,他眼皮一跳,莫不是……

“你猜對了!”淵珅見他一副面如死灰的模樣便明白了他的心中所想,手指中快速的飛過一張紙條;道,“勾搭外國人,企圖擾亂軍心。這每一項罪都夠殺你全家了,你若是告訴我,你是與何人聯系的,本將軍還可以放過你一馬。”

看著淵珅嗜血的表情,胖扒皮咽了一口水,見他們都露出了本來的名目,雙腿也不再發軟,直直的站了起來,狠狠的吐了一口口水。

“呵呵呵,有本事你就殺了我!這北魏遲早要亡的,而你,你這大名鼎鼎的鎮國將軍也會陪葬!而且死與非命!哈哈哈!!”胖扒皮一副一不做二不休的某樣,剛想從衣兜裏掏出短劍之時,早已有防備的宋吏輕輕一彈,胖扒皮便感覺吃痛的扔掉了短刀。

胖扒皮蹙眉,驚訝的看著一臉淡然的宋吏:“你……”

這人也會術法?與那人一樣?難道那人已經……不,不會,那人那麽的高強!!

柳酥有些不明所以的看著胖扒皮的臉上那些掙紮的表情。

“嘿嘿,想死哇?老板你那麽愛錢怎麽忍心留下你的錢在這世間上呢?”柳酥拿著隨聲攜帶的短刀,慢慢的接近著胖扒皮。

胖扒皮剛想動腳的時候,發現自己卻動不了了,只能惡狠狠的盯著緩緩而來的柳酥。

“看在我們那麽多年的交情的份上,嘿嘿,我們不明人不說暗話了。”柳酥揮刀,將胖扒皮的手腳筋都劃了一刀。

“啊!”胖扒皮忍不住大叫了一聲,剛要咬舌自盡的時候,柳酥眼疾手快的將剛剛偷留下來的包子塞進他的嘴巴裏。

“嘿嘿,這幾刀不會要你的命的,最多讓你暫時走不了路而已,不要叫的那麽殘。”柳酥得意的看著痛哭流涕的胖扒皮,卻忽略了宋吏一閃而過的情緒。

淵珅看著如此場景也忍不住扶額,他有點小低估了柳酥。眼睛悄悄的瞟了一眼一旁的宋吏,就見他好看的手指一上一下的敲打著桌面。

淵珅沈默了一下,“來人,將他拖進石牢裏面去。”

石牢是由一種奇詭的陣法組成的,淵珅想這下若有人來救這個死胖子的命,也不是一下輕松的事情。

柳酥也明白這胖扒皮是不會這麽輕易被人救走的,但是在淵珅的暗衛將胖扒皮拖下去的那一刻,她還是手賤的貼了一張符在胖扒皮的背上極其隱蔽的地方。

空氣突然安靜的時候,柳酥呼了一口氣,擦了擦手裏的短刀。

宋吏道,“這就是這幾年你教她的東西?”

“我……”淵珅無比慫的含糊的道,“在刀口上生活,總要絕情一點是不是?”

“再說了,你看看當初她的那一副弱雞樣,只能任人宰割啊。”淵珅說完這一句話的時候,只感覺自己的身上被雙眼眼睛給死盯著。

便慫了慫往後走去。

柳酥的第一個反應就是,這廝就是衣冠禽獸,表裏不一的那種,什麽叫弱雞還不是她當初告訴他的詞語。而且這貨就是在一本正經的瞎扯淡。

宋吏緊緊的盯著淵珅,在思索他的話,但是又想到柳酥剛剛所作所為實在是,他忍不住嘆息。“罷了,以後我會將她給教回來的,阿酥以後切記莫要再學。”

柳酥老覺得宋吏喊她阿酥的時候,尾音都在顫抖,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也只能本能的應了下來。

淵珅:“……”什麽叫莫要再學??狗屁,但是又不敢說出來心聲的淵珅只好慫著,打不過,沒辦法!!

柳酥他們三處理了胖扒皮的事情,就跟著柳酥回到了酒館,由於今天胖扒皮沒有回酒館,這酒窖的門是無法打開的,自然酒館也沒有開店營業。

柳酥他們一行人走著後門,而後院裏,阿竹剛端著自己的午飯與柳酥對視著,傻乎乎的開口:“阿酥,你要不要一起吃?”

柳酥一楞,笑了笑:“阿竹你吃吧,我吃過了,他們也吃過了。”

阿竹原本還沒註意到柳酥身後的兩個人,直到柳酥一指,他才看到,一位是昨天夜裏的那位仙人,還有一位是……他們的大將軍。

“仙人好,大將軍好。”阿竹迷迷糊糊的叫了一聲,柳酥也覺得好生有趣,也不提醒阿竹。

柳酥想著這次的目的,含糊的對著阿竹道,“阿竹,我們要去胖老板的房間,你好生吃飯哈。”說完就拉著淵珅與宋吏二人走了。

留下阿竹一人擾頭,啃著饅頭道:“可是……胖老板還沒有回來呀。”他剛剛去送飯的時候敲了一下胖老板的門的,沒有人回他,他就只好一個人可憐的吃飯。

宋吏看著手腳麻利打開鎖的柳酥,又冷冷的瞧了一眼一旁的淵珅。淵珅訕訕的笑著,“這……這可不是我教她的。”

宋吏,柳酥:“……”這不是不打自招了嗎?

開了門後,柳酥他們就進了胖扒皮的房間,和昨天夜裏她來的時候布局是一樣的,柳酥看了一眼疑惑的淵珅,便從掛在墻上其中一幅的畫的背後掏出昨天的那個盒子。

一樣的錢,一樣的銀票。不多不少,嘿嘿。

看著這麽一大墊的銀票,淵珅就又瞅了一眼柳酥。

“我發誓沒有拿裏面的錢。”除了幾個碎銀子。

淵珅也就那麽一點點疑惑的,看著柳酥那純真的表情,“噢……”

將盒子遞給淵珅,他那副表情惹得柳酥差點炸毛。這是鬼哦!!

“除了這個沒有其它的?”許久沒有開口說話的宋吏,此時此刻說了話,眼睛四處打量著這屋子。

在柳酥要重重點頭的時候,她眼前突然閃過一抹黑影,她望著。

河畔之女,唱著輕巧的歌,那婉玲的歌聲裏是少女的心思與情緒。柳酥還來不及細聽,場景就再次換了一個畫面,那分別的男女,那悲鳴的歌聲,讓柳酥的腦袋有些混混發沈。

離別的少男,死在了戰場,那待人歸的少女,屠了那敵軍大將的頭顱。

柳酥暈眩了一下,在次看見的就是淵珅拿著一個看起來極其普通的木簪。她忽然臉色有些難看。“師父。”

宋吏沈默了一會,從淵珅手裏拿起了那發簪,是一個老檀木雕刻的。

他驀然一頓,“速速命人將那寡婦也抓了起來。”

淵珅聽到這話,對著暗處點了點頭,那暗處的身影一躍便消失在了他們的視線裏。

柳酥感覺自己的呼吸有些急促,腦袋裏的東西壓得她有些喘不過氣來,心口便是一陣陣的疼痛著。

“好生的睡一覺吧。”宋吏說完,便點了柳酥的睡穴。

淵珅連忙抱起她。

而宋吏只感覺自己張開的手有些落空,便不自然的收了起來。

“主子,沒有抓到人。”無任何感情的話打破了柳酥屋內的安靜。

淵珅有些意外緊緊的鎖著眉頭。看來他一開始就把目標搞錯了應該是那個寡婦才對!但是……淵珅揮了揮手讓暗衛退下去。

“你早猜到了?”淵珅有些不死心的問著宋吏。

宋吏看了一眼躺在床上安靜睡覺的柳酥,對於淵珅毫無意義的問話,他只能點頭。

“??那你還來這裏?”淵珅頓了頓,忍下心裏的怒氣好生好氣的開口。

宋吏想了想。“來證實一些東西。”不過現在確定了。

“老子想他嗎打死你,你連你徒弟都不關心了嗎?你看看,就因為你的證實,她現在躺在了床上!”淵珅不在忍下嘴裏的話,爆了粗口。

他還真他麽的倒了黴,遇到這對師徒!

宋吏無視淵珅的無理取鬧,拿著柳酥的脈搏好好把著脈,看著睡的非常平靜,沒什麽大礙後,宋吏將從胖扒皮房間裏搜出來的簪子放在柳酥的枕頭邊。

手裏運用著術法。

柳酥看著原本灰蒙蒙的天突然變成了月圓之夜,她原本所站在的空曠一望無際的地方也突然變成了一個小山莊。

梳著少女的頭飾,花一般的年齡的女子從她面前一過,她感受到了走動的微風。伸手摸了那少女的衣裙,嚇得那少女也回頭看了一眼。

卻好像看不見她一般。

柳酥這才看清這女子的臉,與那寡婦的臉竟如此的相似。

她才想明白,原來所有的重點都不在那胖扒皮的身上,而是在那個時時黏在一起的寡婦身上。

柳酥剛想通之時,那少女看了一眼,便覺得人心惶惶的,抱手裏的花燈就趕緊向人群跑去。

柳酥跟在那少女的身後,她看著那少女滿心歡喜的碰見一個男子,細聲細語著;她瞧著少女半夜裏拿著燈火縫縫補補著一個小香囊;見著少女看見男子收下香囊的嬌羞,見著少女的千嬌百媚。

見著少女送別男子的離別悲傷,見著她哭的梨花帶雨的模樣,也見著她肝腸寸斷的面如死灰。

更是見著她眉嬌屠城的手段,看著她拿著頭顱站在孤墳裏祭奠的模樣。

她欲手去拍拍那女子的肩膀的時候,她只瞧見那女子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就在柳酥感覺自己的心都要停止的時候,她垂了眼眸,然後瞪大就看見熟悉的場景。

宋吏看在書,而一旁獐牙虎爪的淵珅被定身在原地。只有眼睛珠子還能轉動。

“師父?”柳酥忽然開口。

宋吏的身子一頓,將手裏的書放下後,眉眼溫柔的看著柳酥。“……還有什麽地方不舒服的嗎?”

柳酥眨了眨眼睛,想了想,便搖了搖頭。

“將這給吃了,為師做的藥丸應該比你小師叔做的還有效。”宋吏將柳酥在枕頭下到處摸東西的手,便將早就從法袋裏拿出來的藥瓶遞給柳酥。

柳酥一楞,當初宋吏走的時候,扔了一袋子的藥丸給她,還好心的都貼了小標簽,她一猜就知道是秦易那廝寫的。

結果宋吏的藥瓶,才發現這藥瓶有些輕盈,倒了一個藥丸出來含在口中,自從她能看見那些事情以後,她的頭就有了頭痛的毛病。

“……”淵珅。

被忽視了淵珅伸了伸舌頭,示意他還在現場。

“……師父?”柳酥實在忍受不了淵珅那不在意自己外表的模樣,就低聲的交了一聲,宋吏過路淵珅的時候便動手解下了淵珅身上的定身符。

他剛剛嫌淵珅有些吵鬧才將這定身符貼在淵珅的身上的。

淵珅剛要開口,就發覺自己的嗓子發不出聲音來,便委屈的看著柳酥。

去不知道柳酥在心底大笑,為了忍住笑意,柳酥開口,轉移其它話題:“師父,我知道那人在哪裏了。”

“嗯好。”宋吏一臉淡定,而一旁的淵珅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出不了聲音他只能在空中寫大字。

“你別寫了,我也看不懂的。”實話啊,她是真的看不懂淵珅寫的字。

‘我說人在哪裏?’淵珅在心底說話,簡直就要分分爆走。

柳酥直接無視淵珅,她不想和這個啞巴說話,會禿頭的。

“師父,那人可能在邊界的一處亂葬崗。”說著柳酥就想著起身,就發現自己的腿一軟直直的,跪在了地上。

“……”柳酥跪在地上默默的看著淵珅和宋吏。她看著淵珅那副小人得志的面孔就知道,他不會來扶她起來的。

於是柳酥便轉頭看著宋吏,眼睛可憐巴巴的望著。“師父…”

宋吏的身體又再一次一怔,尋思著自己的徒弟是不是太過於撒嬌了一般?

雖然想是那樣想的,但還是將柳酥抱了起來,猶如五年前那般…

“……”柳酥語塞,最主要是淵珅那張漲紅了的臉,實在惹得她有些生氣。

“走吧。”宋吏覺得也有些別扭便提著柳酥,冷淡淡的對著柳酥道。

師父,你能給我一個面子嗎??柳酥捂著臉出了這個院子,辛虧阿竹不在。

至於某人那副嘴臉,她決定等她的腿好了一些,就把他定了好看的形狀。

等他們到了柳酥所說的地方時,柳酥也能穩定的走路了。看著荒廢而又死氣沈沈的亂葬崗,柳酥到處看了一眼。

就瞅見一穿樸素衣著的女子,站在一座荒墳前。

那女子聽到聲音也一楞,臉上的淚水在這夕陽的照耀下特別顯眼。

隨即警惕的盯著宋吏他們,白皙的手抱著深色的盒子,然後“噓”的一聲響亮這片靜寂的荒地。

柳酥他們明顯的感覺的到,他們呆的地方,有什麽東西在移動。仔細的看過去是密密麻麻的蟲子像他們包圍來。

“嗯哼哼啊…”淵珅智牙亂語的說著,以為自己的聲音能提醒著宋吏,卻沒想宋吏他們聽不懂吵雜的聲音。

“師父!!快看,”直到淵珅扯著柳酥的衣服,指著給她看的時候,柳酥才驚叫了出口。

宋吏望著他們指著的地方,正是他法袋裏抓住的那種的大蟲,簡直一模一樣。。

柳酥捂住嘴,看著那玩意慢慢的移動過來隨著它移動得越快前面的蟲子越多,它便一路啃了過來。

在它到達柳酥面前的那一刻的時候,柳酥感覺自己頭皮發麻。這東西真的,炒雞多!!

夢中的時候想到了一個梗,寫出來當番外吧:

“師父,若…若是天下之中不可容你,那徒兒就帶你離開。”

血紅的嫁衣被雨水打濕著,更多的是染了鮮血的。

金色的步搖鳳冠下的流蘇發出“叮叮”的響聲,柳酥扯著自己的衣袍細心的幫宋吏擦幹凈他眼睛下的血澤。

“師父。”她緩慢的細語著,將頭靠在宋吏的肩膀上,看著那藍色的道袍與紅色的嫁衣混雜著。

“徒兒會帶你離開,會離開的。”

江海不渡你,我渡;天下人不容你,我就帶你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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